清乾隆御制珐琅彩瓷碗缘何看涨130余倍

阳春三月，杏花初绽，微风拂过，粉红的花瓣洋洋洒洒，摇曳一地的芬芳，穿梭于枝桠间的雏燕叽叽喳喳，衔泥而去……漫步林间，馨香与蜜意醉上心头！

2006年11月28日，驰骋拍场的“NO.1”买家张宗宪珍爱的“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”(以下简称“杏林春燕图碗”)，在香港佳士得秋拍中以1.51亿港元成交，成交价比最高估价高出7000多万港元，创下当时珐琅彩拍卖的世界纪录，也是目前亚洲瓷器拍卖的次高价。最高价为香港苏富比2010年秋拍中以2.5266亿港元成交的清乾隆浅黄地洋彩锦上添花“万寿连延”图长颈葫芦瓶。相比1985年5月杏林春燕图碗在香港苏富比拍出的110万港元而言，20余年间，价格翻了130余倍。

清代珐琅彩瓷初创于康熙年间，雍正朝日臻成熟，乾隆时期达到巅峰。此碗造型优美，将珐琅瓷器胎体轻薄、釉汁洁白、彩绘精细的特征糅合一体，完美再现了乾隆御瓷高超的工艺水平，其独特的艺术价值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。

画工精湛。乾隆帝好古敏求，常于诗文中咏叹中华瓷器之卓然风华，并苛求工匠精益求精。此作采用阴阳向背与凹凸感的画法，在体量轻小的釉面上描绘“红杏枝头、新燕缠绵”之景，花蕊、翎羽等勾勒得精细入微，方寸天地，匠心独具，尽现“春意之闹”；碗的侧面题诗“玉剪穿花过，霓裳带月归”，书法、印章、款识等，与主题图案交相辉映，典雅气息扑面而来。同时，在如脂似玉的白底上勾绘花鸟，尤显精美——疏朗分明、对比突出的色调效果，构筑了大美必淡的极高境界，在另一层审美诉求上彰显出皇家的至高无上。

材质尊贵。历代瓷器中，珐琅彩瓷产量极少，造价最贵。史载，乾隆帝本人喜爱亲自过问珐琅的制作，“宫中‘瓷胎画珐琅’，自乾隆三年九月始，陆续配制楠木匣，匣内糊囊，珍藏在乾清宫”，可见乾隆帝对瓷胎画珐琅钟爱之极。同时，瓷胎画珐琅，是中欧文明的融合体，在世界文化交流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，享得“彩瓷皇后”之名实不为过。

主题吉祥。中华寓意文化源远流长，杏树、杏花、杏子等，皆有美德。同时，杏，谐音“兴”，取兴旺、兴盛之意，兆头极好。“飞入寻常百姓家”的燕子，向来为大众钟情，双燕呢喃、琴瑟和鸣，撩起多少伤春怀人的绵绵思绪？

品相完美。张宗宪的收藏真诀是“真、精、新”——就书画而言，是新奇不凡；就器物而言，是完整如新。此作正是其收藏理念的体现。它历经多年风霜，釉面依然莹白如雪、温润似玉，整器典雅规整，玲珑小巧。

此外，其珍贵之处更在于，当今世上只有一对，拍品为市场唯一流通的一件，另一只珍藏于伦敦大维德中国艺术博物馆。

近来，清宫珐琅彩器物在拍场的一路蹿红令人瞩目。目前公开的25件亿元中国艺术品中，占据了5件。难怪有人推论，“收藏一件确切无误的雍乾珐琅彩瓷器，等于在玩一场有十足胜算的游戏”。

然而，真正会在拍场上流通的“开门”珐琅彩瓷已成奢望之品。古陶瓷专家朱裕平告诉笔者，民国初年仿制的一批珐琅彩瓷虽技艺高超、几可乱真，但仿品用的彩料都是粉彩与料彩的混合，不是真正的珐琅彩瓷。市场上极难见到珐琅彩瓷正品的踪影，陶瓷收藏家们都以能够拥有一件清宫珐琅彩瓷为荣，一旦拥有，大多秘不示人。

所以，“只要东西好，贵了还能贵”。随着艺术品市场逐渐金融化的趋势，加之拍卖会上那些“生猛”的新入场者对中国艺术品“亿元时代”的推波助澜，此件御用之碗身价飙升，或可谱写新的传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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